上海gm品茶

上海gm品茶 短篇

西关往事

第四十八章 火锅鸭(上)

西关往事 王阿斗儿 2064 2018-08-22 00:52:14

  今天的一切都进展得顺风顺水,或者说截止之前都发展得像模像样,但是刚才我停车的时候一不小心直接把西关社区门口的大号绿色垃圾桶给撞翻了。

  实事求是地讲,其实车被破坏的并不严重,只是车灯、车盖、车壳全都报废了而已。

  事情都是分好与坏的:就拿这事来说,车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被侠盗猎车手袭击过一样;但退一步来说,这并不是我的车。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发生交通事故了,去年我坐飞机时就曾经面临九死一生的状况,离死亡特近,近到我可以对旁边另一架飞机的飞行员竖起中指。

  我望了一眼正对着社区门口的用上个世纪生产的红砖砌起来的居民楼,视力每况愈下的我已经看不清楚原来楼墙上写有的“计划生育、人人有责”标语了。

  看来我得配一副崭新的近视镜了,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今日发生车祸的罪魁祸首。

  回忆在我还穿着开裆裤的小时候,彩色电视机和电动游戏机就是在那时流行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恶果便是大批的青少年们变成了近视眼。

  如果我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话,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九十年代把我家彩电给砸了,第二件就是去杭州给一个叫马某云的人投资,最后一件事就是回到小学一年级的教室,然后弄清楚究竟是谁偷了我新买的橡皮擦。

  此时此刻,我左手提着一只特肥的唐老鸭牌的鸭子、右手拿着一根东北牌老冰棍,大摇大摆地往我所居住的20号楼走。

  将目光投放到远处,拥有动物保护主义协会终身荣誉会员的刘婶正迈着正义凌然的步伐,压迫感十足地迎面向我走来。

  在发现我手里的鸭子之后,刘婶突然暴跳如雷:“老王!鸭鸭这么可爱,你怎么能吃鸭子?吃点小葱拌豆腐、大饼卷大蒜之类的素食不好吗?又营养又健康,最后重新投胎时还免去了下地狱的风险。”

  “刘婶,我向你保证,鸭子不会介意的。”我边说边把手中的鸭子扬了扬,肉香味也随着风儿蔓延到刘婶的鼻子处。

  三月不知肉味的刘婶先是咽了口唾沫,随后眉头一皱,叉起了腰并用着超欠扁的语调说:“子非鸭,安知鸭不介意?!”

  “这个嘛……咦,你后边有UFO飞碟啊?”明知继续辩论下去必会有一场恶战,索性趁刘婶回头之际,我就以博尔特般的速度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不顾刘婶的胡搅蛮缠、围追堵截,我一路狂奔到了我所居住的20号楼的楼底下。

  眼见腿脚不利索的刘婶没有追来,呼吸急促的我背靠着红色的墙壁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身后一楼麻将馆的嘈杂声掩盖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

  从某方面来看,在处理对手的方法上就可以绘声绘色地分析出一个人的性格与后来冥冥之中的命运。

  就好比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韦小宝会想法设法与对手斩牛羊、烧黄纸做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武功甚高的鸠摩智会与对手强行五五开、打成平手,柯震恶更是来者不惧、丝毫不怂,最后不敌之时就大喊“要杀便杀,任刀任刮”。

  而生来懦弱的我自然是会选择逃之夭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到三楼的家,然后打开高压锅炖鸭子吃。

  我捅了好几次终于将钥匙捅进了钥匙孔里,开门而入,房间里还是显得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地方总能给人以打心底的安全感。

  客厅门前还放着猫笼子,只是我养的黑猫已经很久不见了,它就像街边叫卖的小贩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每当你出去寻找时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房间的墙角处堆着一箱不知名的快递,据说是老妈从老家里特地寄过来的。

  往事不堪回首的我亦没有半点兴趣打开快递,除非它里面装着一个属于我的崭新的童年。

  同居舍友阿杨正在敷黑色的面膜,有次阿杨敷着黑面膜去下楼倒垃圾,结果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把一楼打麻将的老太吓出了心脏病,结果最后那个老太走得并不安详。

  小四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看老少皆宜的《猫和老鼠》。

  彩色电视机的汤姆猫被杰瑞鼠造的炸弹炸成了碎片,可怜的汤姆不得不一片一片地把自己重新拼起来,然后继续张牙舞爪地捉老鼠。

  “哇,你汗流浃背的样子就像一根在太阳底下被晒到臭掉的意大利香肠。”小四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

  “现在外边是四十度的高温,楼下神经旺盛的哈奇士都中暑瘫痪在地了,”我故意顿了顿,转而言其他,“小四,你明白在人生当中有时候总会发生一些你想象不到的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吧。”

  “我想是的。”小四似乎仔细地思考了下我话的含义,然后他露出了纯真的茫然眼神。

  等明早他看见被我弄得七零八碎的车时,我想他就能明白我此番话的真正意思了。

  “嘿,阿杨,你不猜猜看我今天买的什么晚餐?没准是个惊喜呢?你跟你翻译翻译,啥子是惊喜?”我顺手把鸭子放到了锅里。

  如果动物保护主义协会的人看到鸭子沦落到这个下场,估计会兴师动众地要用大刑伺候我一番,折磨一番之后就静等秋后问斩的日子了。

  阿杨以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说:“没那个闲情雅致的兴致,我可不喜欢为之一震的惊喜,毕竟我家的谷仓当年就是被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帮工给放火烧掉了。”

  “我觉得……”门外一阵轻微却带有摩斯密码般节奏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精心准备的,但实际上可能没有什么卵用的安慰之言,被扰乱思绪的我颇为烦躁,但也只得悻倖地去开门。

  住在五楼的嘉宝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近视镜里面,她头发上的汗水就像夏天刚采摘的西瓜一样多汁,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将娇小的身材裹在了里面。

  “很抱歉我来晚了,本来按照约定,六点钟就能准时逃离医院的。但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不小心拔错了病人的牙齿,以致于我不得不重新又拔了一遍。”嘉宝红着脸说。

  “没关系的,都习以为常了。”嘴上说着不介意的但早已心生芥蒂的我曾三次与嘉宝共进晚餐,当然有一次我们没有坐下来点餐,所以索性姑且算两次半好了,这两次半里竟然有两次都是她因为工作的事而迟到。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滚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