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看温筝和温琸这星期的表现，唐兰就没再亲自车接车送。
家与学校距离不远，他们平时都是步行上下学，今天因为温筝脚上有伤，才让家里的司机送到学校。
刚下车，温琸就捕捉到温筝脸上的糟糕情绪，懒懒打趣：“怎么了？一大早就满脸怨气，晚上梦见怨鬼了。”
温筝走得很慢，也不说话，不想搭理温琸。
后者自讨没趣，一手扶着贵体抱恙的娇气鬼，一手插进裤袋，步调悠缓地走进校园。
“我累了。”温筝突然停下脚步。
温琸被迫停下，转头看她，“那怎么办？歇一会儿？”
温筝摇头，直直看着他：“你背我上楼。”
“我……”
“脚疼。”温筝面无表情，打断了温琸的话。
温琸唇瓣张开又闭上，把想说的话咽回去，拿下书包，在温筝面前蹲下去。
“真是给我养了个好妹妹。”温琸轻笑，话锋急转：“现眼包。”
“……”
温筝没争一时之气，乖巧趴到温琸背上，被他轻松背起来。
“你晚上放学要来接我，不然我下不了楼。”
她能走路，就是走得慢一些，但有身强体壮的哥哥在身边，她就想成为被照顾的那个。
温琸冷嘁一声：“谢谢你啊，没让我下课来接你上厕所。”
“那倒不用。”温筝静静地趴在他身上，声音低迷。
她肉眼可见状态不好，温琸没再开玩笑，一边背着她上楼，收敛笑意，关心道：“你到底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睡了一觉，醒了就开始丧。
“生理期，别管。”温筝不想说。
上了三楼，温筝在转角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没想到，在同学们眼中混不吝的程曳竟然这么早来上学。
“下来吧。”温琸在催了。
温筝回过神来，从温琸背上滑下，站在三楼中厅。她的班级快到了，温琸还要再上一层。他和程曳一样，十班之后都在四楼。
她敷衍地和温琸挥手，眼睛一直盯着程曳的方向。他那副又闷又冷的性子，不和她说话很正常。转身回班，温筝坐到座位，手机放在腿上，偷偷发信息：【每天早上和我说早安，一次多少钱？】
程曳是一个能拿钱接触，但没办法搞定的另类。不花钱，她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温筝收心，开始认真听课。手机开着静音，她也忘记查看，等午休时间打开，她才看到程曳十点多回的消息。
他说：【不卖实体服务。】
陪聊基操、实体服务……
温筝愈发觉得程曳是个闷骚怪，见面了像块闷石头，隔着手机他什么词都敢用。莫名的，她心中生出一丝喜悦，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不卖实体服务。
她迟早让他卖。
晚上放学，温琸果然如约而至，来班里接扭了脚的妹妹。
现在正是放学的高峰期，要是被温琸背下楼，温筝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其他同学当做猴一样看。她让温琸坐下等等，主动找话题聊天：“哥，你认识程曳吗？”
“认识啊。”温琸剥开一颗橘子，分一半给温筝，懒懒道：“一高谁认不认识他。”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在一个学校里，你有可能不知道谁是学习最好的，但你肯定知道，谁是最能惹是生非的。
程曳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不是和那些男生玩得好嘛，和程曳呢？关系好吗？”
温琸突然反应过来，一脸狐疑地盯着温筝：“你看上的人是他？”
是问句，但他语气很笃定，似乎已经摸透了这个没心没肺妹妹的品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到头来对哪个都没有真心，纯属找点事打发时间，取点乐子。
温筝没承认，也没否认，一口一瓣橘子，皱起眉来：“嘶，这橘子真酸。”
笨拙的话题并没有转移温琸的注意力，他督促道：“我和他性格不合，你也别招惹他，不是一路人。”
闻言，温筝眼睛亮了，极其感兴趣，“你们交过朋友？不然怎么知道性格不合？”
交过朋友的话，那就是熟人，温筝心中盘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温琸的话直接浇了她一盆冷水：“性格不合还用交朋友吗？我这么阳光潇洒，他阴鸷寡言，用眼睛就看得出，玩不到一起。”
温筝默了默，继续吃酸得要命的橘子。酸到柔美五官皱起，她又往嘴里塞了一瓣，说道：“没有谁和谁本该是一路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她这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温琸早就习惯了，只是叮嘱：“别忘了你答应妈的话，毕业前不会恋爱。”
“不恋爱。”温筝笑意羞涩，故意恶心亲哥：“无聊的时候，找个中意的帅哥玩玩。”
温琸冷哼：“变态。”
晚上回家，温筝吃了饭就乖乖回房间。先洗澡，后拿手机，仅仅两天，她就业务熟练，每天按部就班地等待与程曳聊天的时间。
十点一到，她点开与他的聊天框。
【你玩王者吗？】
【会。】
顺利得到回应，温筝已经忘记昨晚与他的不愉快，找到了新话题。
【那今晚陪我打两把游戏，多少钱？】
快的话，两把游戏是可以在一个小时内结束的。
程曳在晚上聊天时回复依旧很快：【按五十收。】
【OK。】
温筝得逞后有点得寸进尺：【你能开麦吗？】
程曳：【开麦加五十。】
【没问题。】温筝这次先转账，【开麦以后，我是不是不能暴露你的名字？】
【叫别的，随便。】
温筝发了个OK表情包，【我现在就进游戏，你准备好可以邀请我。】
程曳没再回复了，只是温筝刚进游戏几秒钟，界面就弹出一则好友邀请。
是排位赛。
温筝看了眼程曳的段位标，发现他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接受邀请，她和他一起进入游戏。
“哥哥？”原本寂静的小店瞬间充斥女生娇软的声音，不停试探：“听得到吗？哥哥。”
程曳心尖一窒，没想到温筝会喊他哥哥。
而她开的还是全队麦克风，不仅程曳，其他人都听到了。
“谁啊？哪个妹妹声音这么甜？”有人开始起哄：“是四楼，四楼。”
温筝没觉得尴尬，在这边笑了笑，冷漠开口：“乖，哥哥不是喊给你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