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密室中。
入眼皆是黑暗,她下意识的往后退,手却压到了一个毛茸茸滑溜溜的生物上,生物吱的一声,反咬了洛洛一口便被甩了出去。
“泽,泽”洛洛小声唤着,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月弥透过小窗看向瑟缩在角落里的洛洛,面无表情。就是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诱惑了辰辞,也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门主,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身后的人问道。
月弥转身,却并没有想好。其实自己恨的,不过是她分走了辰辞的爱,恨的是辰辞为了她抛弃了自己。但是,她有没有这个错,其实细细想来,究其根本,她本身也没有什么错。
但是,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导致的吗。或者说,她本身就不该出现。
想到这里,月弥想清楚。没错,她本就不该存在,这才是她的错。
“杀了她。”月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不留痕迹。”
身后的人拜了拜,隐入黑暗。
幽泽莫名的心慌,洛洛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难道已经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影带着暗影的人去找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
正当幽泽焦急的踱步,门卫道有人来访。幽泽哪里有这个心情,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应付,来者是赵子义和辰辞。
辰辞与赵子义打量着这座府邸,感觉周身不自在,但是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幽泽观察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缓缓进入厅中。
两人见幽泽来了,忙起身作揖。幽泽面上客气,但心中却思虑渐深。
如果说只有辰辞一人前来,他能够百分百确认是为了洛洛。但是赵子义将军和辰辞一同前来,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也不清楚,赵子义来是为公还是为私。
不过幽泽确实是想多了。
话说回来,其实赵子义与辰辞也并没有想到幽泽会同意见他们二人。毕竟他们跟这户人家并没有任何交集,且凭着一个不合理的预测,他们就这么贸贸然的上门拜访,换个正常人来说,拒绝这种冒失的拜访也是情理之中的。
在见到幽泽之前,两人想了很多次,到底如何开口,毕竟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关于这个府上的女眷的,任谁都会觉得他们是放肆且荒诞过头了。作为他们自己,甚至也觉得这有些过于疯狂了。
还未得等他们开口,幽泽就先切入话题。“虽然不知道二位是什么原因拜访,二位与我也是素昧平生,但是出于礼貌,并未直接回绝二位的拜访。但是今日家中确实又些事情需要处理,没有时间接待二位。晚点我可以让家中管家带着二位逛一逛,我就暂时不方便陪同各位了。”
明明白白的逐客令,辰辞作为一个读书人,面子上确实有点尴尬。赵子义虽说也是念过诗书,但是他是武将,驰骋疆场的人,面子也会顾着些,但是也分情况。
譬如对于洛离的信息,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再留遗憾。
赵子义站起来,作揖道:“贸然前来确实唐突,但我二人所为之事,有确实十分紧要,不得不上门打扰,还请公子见谅。”
幽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风淡云轻。“既然唐突,那便请二位下次准备好了再来,届时我必然妥善款待二位。”
幽泽就差把“请离开这里”写在脸上了,话语自然比之前更加直白。
辰辞起身,打算拜别,却被赵子义按住。赵子义是一副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既然如此,长话短说。我们二位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个女子。”
幽泽眉头一挑,“那二位应该来错了地方。若说女子,我看大约去那些烟花之地比较多,或许有二位需要的。”
“我二人所寻之人,毕竟不是烟花之地那些寻常庸俗的女子。”
幽泽撇了他们一眼,道:“那更不应该来我这里,我与二位素来没有交集,况且我这里更没有女子。”
辰辞拉住赵子义,示意他还是走了算了,不要继续说了。但是赵子义还是继续,“不,你有。”
幽泽的面色难看了起来。辰辞急忙制止赵子义,作揖道:“抱歉,我们确实有些冒犯。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个人对我们太过重要了。”
幽泽放下杯盏,杯盏落桌的声音有些大,他是故意的。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这里并无二位要找之人。来人,送客。”
幽泽也没了好脾气,直接起身走人。
走到门口,他停了下来,眼角余光瞥了二人一样,似笑非笑,“下个月初八,还请二位来府上观礼,看能够找到二位想要找的人。”
赵子义与辰辞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但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影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乞儿。乞儿被丢到地上,脸上脏乱一片,但是也能看得出脏乱下的淤青。
幽泽面色铁青,一点余光都没分给地上的乞儿。影踢了踢乞儿,示意他说话。
乞儿瑟瑟发抖,道:“他们说让我抢了那个女的的钱包,引到巷子里面就好了。然后把钱全都给我。”
幽泽什么也没说,蹲下身到乞儿面前,乞儿吓得满脸是泪,甚至还尿了出来。
幽泽的手覆上乞儿的脸,下一秒,乞儿便没了声音。
“地板脏了。”乞儿的尸体被火速拖走。
幽泽看了看影,影开口道:“是月弥。”
“洛洛在哪里?”已经派人盯着,目前他们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万一对洛、小姐不利,我们随时下手。只是这月弥——”影没有继续说下去。
幽泽看了他一眼,道:“先不动,她还有用。敲打下她,然后把洛洛带回来,婚期还有几天,我想她好好准备。”
影点点头,退下了。
影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月亮刚挂上树梢头,洛洛便已经被影带回了她的房间,奴婢们早已准备好,给洛洛收拾好,安置着睡下了。
幽泽望着洛洛,满是心疼,她手腕上的淤青看着他很是心疼。
“那些人在哪里?”幽泽隐忍着怒气。
影道,“有几个当场杀了,丢去喂狗了。还有一个挂在地牢。”
“废了吧。”幽泽语气轻淡。“丢回去。”
第二天,月弥的房间多了个人,一个浑身是血,四肢关节被敲碎的男人。男人看到月弥,嘴里已经没了血色,咧着起皮的嘴,挣扎着笑了笑。
月弥的眸子颤了颤,拿出匕首,狠狠得插在了男人的胸膛。男人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笑着,直到最后一刻,停止了呼吸,但笑容依旧凝固在脸上,干净纯粹又明媚。
月弥的泪,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