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应声而来,走到洛溪身边,“噗通”一声跪下,还未言语,已泪如雨下。
没人知道当场发生了什么,只是还守在府门外的人,看到当朝圣上一脸面如寒冰的出了出了将军府,次日,刑部一品被罢免,相关人员均被停止调查。
朝政内人心惶惶。消息传到叶府,众说纷纭,但大都是于己无关的闲言碎语罢了。但有一人,却心事重重。
自那晚寿宴后,路晚晴便再也没睡稳过。她可从没听说过平喜乐是有什么远方亲戚的,更别提这个洛溪与平喜乐有竟有九分相似。
路晚晴肯定,平喜乐没死!
但如果没死,当初眼线回报说确实找到了平喜乐的尸体,这又从何说起呢?
难道说,洛溪确实是寨主养在外面的孩子?
除此外,另一件让她揪心的事,外人更不可能知道。思索片刻,趁一个深夜,路晚晴瞒过众人,披着斗篷从小道出了门。
纵使她的行程再过隐秘,确终究还是没躲过一个人的眼睛。
自寿宴上见到洛溪那一刻起,叶墨进了书房,把自己一关就是数日。老太太、老太公看着心急,但是也无可奈何。他们看到与平息了如此相似的洛溪时,也是吓了一大跳。
唐焱情绪波澜,听到洛溪亲口说于平喜乐的关系,但其实他是不相信的。纵使一直以来他知道洛溪有所隐瞒,但是,他确偏偏不信她在寿宴上这坦诚布公。
洛溪终于等到这一天,现在不过是复仇的第一步而已,后面,她会让所有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街头巷尾几乎都知道这件大事,赵子义自然也不例外。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马不停蹄的奔向落英坊,寻求一个答案。
洛溪避而不见,紫洛接待了赵子义。
“紫洛姑娘,你们坊主为何不愿见我?”赵子义虽然坐在桌前,但心确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太想知道答案了,他也太想见到这个跟平喜乐九分相似的人了。
紫洛依旧不紧不慢的冲茶,纵使赵子义已经来来回回在面前徘徊了数十遍。
“赵公子,茶好了。”
紫洛奉上一杯碧色的清茶,茶香随着水汽氤氲飘散,狭小的室内瞬间溢满茶香。
赵子义可没心情品茶,只是闷闷的往嘴里送了一口,却被烫的龇牙咧嘴。紫洛见状,忍不住掩面而笑。
“姑娘这茶水着实烫了些。”赵子义面色微红,闷声道。
“水不烫怎么冲茶?我看不是我这茶水烫,倒是公子的心太过急躁罢了。”紫洛道。
赵子义微微叹气,只好转头望向窗外的绵绵细雨。又到了雨季。
洛溪坐在窗沿上,裸着双脚悬在窗外,任由细雨绵绵浸润在身上。总是是温柔如绵的雨水,在外面久了,也还是打湿了整件衣裳,冰冷的雨水渗入皮肤,她的手脚冰凉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远远地,有个人在稍低的楼上,注视着高处的星星点点的洛溪的身影。
不知坐了多久,洛溪犯困的依在窗台边睡着了,一个男人开门进了来,忙将她抱了下来。洛溪睁开眼,辰辞担忧的双眸映入了眼帘。
洛溪一把推开他,虽然力气也不是很大,但是辰辞却一下被推得摔打了墙上,洛溪也跌坐到了地上。
还没等洛溪开口,辰辞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洛溪疑惑道。
辰辞收起手帕,不觉意的拭去嘴角的鲜血,道:“体质弱了些罢了。”
洛溪眉头微蹙,不容他躲闪,伸手把住他的腕间,眉头越发紧锁,辰辞的脉象未免过于紊乱了些。
“不应该的,不应该........”洛溪松开辰辞的手,一把扯过他的手帕,竟然有殷殷鲜血。
“谁给你下的毒?”
辰辞望着她,含笑,摇摇头。
洛溪心里有些酸楚,纵使眼前这个人曾经欺瞒过自己,但此时,她竟然有些怜悯。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
洛溪忍不住伸手抚上辰辞的脸,辰辞却别过脸去,他不想让洛溪心疼自己。
“好了,你回去吧。”洛溪转过身,下了逐客令。
辰辞叹了口气。
“我给你一次机会,十天后,我要整个京都最隆重的婚礼。”
辰辞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洛溪一眼,但洛溪只是背身站在床边,并无其他言语。
辰辞离开后,与紫洛擦面而过,紫洛行了个礼,但辰辞仿若失魂般,看都没看到紫洛。
洛溪看见紫洛,微微一笑,坐到桌前斟起了茶。
“赵公子已经来了很多次了,为什么不见他呢?”紫洛问。
“见他做什么?复仇已经开始了,像他这样的人,不该被牵扯进来。”洛溪淡淡的说,招呼着紫洛坐到身边,道:“紫洛,从外域到现在,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我由一件事情拜托你,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紫洛闻言,心下一紧,连忙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不离不弃。”
洛溪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在京都给你置办了家宅和良田奴仆,我会安排你转变身份,我要你嫁给赵子义。”
“为什么?!”紫洛猛的起身道,“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洛溪继续给他斟着茶,道:“紫洛,你不是说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吗?我让你嫁给他,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你现在不必明了,但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总是紫洛再不愿意,也抵不过洛溪的意思。不过两日,落英坊走水,除了紫洛外,无一人员伤亡。紫洛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据目击者称,有人看到紫洛在火场里挣扎,但是因为火势过大,无人能进亦无人能出。
洛溪为紫洛安排了声势浩大的出殡,斥巨资为她选了一处风水宝地。落英坊遭了大火,洛溪也没有再开下去的意思了,便给了姑娘们充足的安置费,安排姑娘们各自的去处。
虽然大部分姑娘们得了安置费,谢别洛溪后都各自回家了。但也有小部分不愿离去的,守着洛溪,怎么都不愿走。
洛溪叹气,好说歹说,总算劝走了些许,有些怎么劝都劝不走的,洛溪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