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gm品茶

上海gm品茶 悬疑侦探

你落地了吗

故意

你落地了吗 风子浣 3242 2019-07-05 11:00:00

  加明就像是五百只鸭子,追着顾枕山从四面八方嚷嚷,烦也甩不掉。

     书生想到自己为了寻她,一晚上没合眼、发挥想象力找到犄角旮旯,本做好准备迎接一个安静如鸡的姑娘,谁知道救回来一个喇叭。

     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操心了。

     「枕山,别人救命都是舞刀弄枪,为什么你不一样。」加明叼着随手摘来的甘草,尤其不要脸地问他。

     顾枕山说:「水果刀也是刀。」

     哦豁,不知道为什么,这份辩白格外义正言辞正气凛然。

     顾枕山将加明带去给柳阿伯瞧,阿伯慈眉善目地握着前者的玉手,慰问道:「小公子累不累呀,走了那么久渴了吧?你坐在这里等我,阿伯给你去泡茶……」

     加明咳嗽几声,自他身后探出脑袋道:「阿伯,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我们的感情了。」

     柳阿伯鼓着眼睛瞪了她一眼,毫无威慑力。

     加明神情受伤地将手腕展示出来,稀稀拉拉的擦痕一路蔓延上了胳膊,一截麦色的脖颈上也露出几块红痕。

     她颇委屈地说:「阿伯你看,我可疼死了。如果没有栗子糕和糖水,我确定一定肯定只能活一刻钟了……」她努力翻起白眼,掐着自己的脖子哑声呼救:「啊,我不能呼吸了,原来这就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感觉……」

     顾枕山将她假意自残的手按下来,脸色郁结地看着她。拜托,安静一点,拜托——他很想这样说。

     祭典已经赶不上了。照理来说,即便是错过了,也应该抱一丝希望,赶紧回修真院看看。正如顾枕山劝告的:就算你八艺全能测试满分,也没有资格享受特权。

     而他能跑出来救人,完全是因为……他早是一名院师了。

     加明顶着又忧愁又明媚的神情,艰难地拍拍他的胳膊,深情唏嘘道:「我对于修真院,如鲸向海,似鸟投林,无可避免,退无可退……」

     在不怀疑她热爱学习的前提下,顾枕山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所以?」

     加明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所以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故意失踪的。」

     「……」顾枕山不明白,顾枕山也不想懂。

     加明冲他笑笑,双手枕在脑后,鼻孔快对到天上去。她不再说什么,哼着遥远的小调,先他几步进了城。

     顾枕山觉得那调很耳熟,偏又想不起是什么名儿。

     一盘栗子糕风卷残云,只留下些碎末在白莹莹的瓷盘上。一两糖水见底,加明吃饱了便犯困。她靠在桌案,撑着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顾枕山敛着茶中浮叶,无意见到了她鼻前吹出的泡泡是怎样大大小小。

     他不动声色地泯了口茶,不负所望地吃到了茶叶。

     修真院一位老院师风风火火闯来医馆、发誓要打爆某位好学生狗头的时候,加明是拒绝的。没有别的原因,她觉得傅先生三寸厚的《九州词典》确实有这能耐把她的脑壳打成浆糊。

     「你能耐了啊,逃课遛鸟就算了,祭典都敢缺席?你知不知道你娘都带人上修真院闹事了?」傅老把胡子吹得直发翘,瞪着一脸懵然的加明快要喷出火来。

     顾枕山古怪地看向加明,加明古怪地指指自己。

     顾枕山问:「你不是说你父母双亡没车没房?」

     加明问:「我哪来的娘?」

     有生于无无中生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傅老想说的是:你俩重点都错了吧?

     三人在柳阿伯‘下次来看病打八折啊’的吆喝声里,各自揣着迷茫回去。期间加明无数次动动嘴巴,笃定地告诉顾枕山:「其实我真的不知道。」

     顾枕山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告诉她:「其实你也不必跟枕山强调。」

     不必跟枕山强调……连自称都变了啊喂!!

     加明听后,整个脑袋都垂下去,有气无力垂头丧气地像个布袋子。好吧,她确实是个惯会说谎的小骗子。

     她不是十数年前在中原传播明教教义的信徒,说实话,她一直认为对着火焰宣称‘圣火’、对着别人大喊‘圣火明昭,圣光天耀’特别羞耻……虽然她皮糙肉厚可以随便丢脸,但是她真真实实已经过了那个,拿了跟木头对天召唤‘神降天罚’的年龄。

     她是汝南的弟子,真真切切来自光明殿的预选圣女。加明从不提此事,冒冒失失轰轰烈烈的作风,与那举手投足都优雅贵气的汝南圣女大相径庭。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自幼跟随圣女,接受她的思想、践行她的理念,直到六年前圣女从沙疫侵染的绿洲回归,她才被指令去中原待命。

     她隐隐约约知晓师长想做什么,于是一句不问地独自来到中原……确实是独自,她连中原的货币都没带,如果不是柳阿伯收了她在后院喂兔子,一代预备圣女就该饿死街头——

     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还有一张会嘚叭嘚的嘴啊。她现今也还记得,当初坑蒙拐骗时的话。一个灰头土脸、眼中含泪的小姑娘,可怜兮兮地拉着你的衣摆,将哭不哭地问:『大葛格,达磨特惨要不要?』

     啊?达磨特惨?达磨是谁?他为什么特惨?

     ……是大漠特产啦。看看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眼泪开始打转,嘴巴抿成一条短短的线,心肝宝贝哦这谁顶得住?掏钱就对了。

     接着这厮眼中便星光闪耀,照耀得你父爱母爱全跑出来——无中生有,妙啊。

     你给了她一大包碎银子,又颤着心肝小心翼翼从她手里接过一个瓶子。带着疑惑打开,里边空空如也,抬头在看她,哪里还有人影……

     其实加明的中原官话说得很好,甚至还能装模作样说几句豫州话。师长什么都教,这就导致她在修真院学起八艺根本是在复习。

     小骗子骗了钱,从头到脚还是脏兮兮的。照理一袋银子花销下去,够她大半年游手好闲。她却只裹腹,别的没有。银子都发给难民了,那些游荡在郊外不敢进城的,或躲在深巷里挖苔藓吃的,谁都好。

     『多谢……但你……不需要吗?』乞儿惴惴不安地抓着银子,不知该不该要。

     小骗子摆摆手,大声道:『我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神仙,神仙知道吗,这种石头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当加明路过哪个街角,突然被喊‘神仙姐姐好’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太惊讶。

     三人回了修真院,傅老火急火燎、顾枕山文质彬彬,加明……加明在吃糖葫芦。一声尖锐的女声叫唤她的名字,吓得走路不看路的加明当场表演左脚绊右脚。

     来者声势浩大,锐不可当。

     「你……」加明被顾枕山顺手拉起来,眯着眼睛打量为首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华贵无双、妆容精致高雅,一双媚眼如丝,别有韵味。加明觉得她胸器可观。

     这个人她识得,却并非她有缘无分的阿娘。她出现,想必光明殿出了什么变故。

     女子迟疑了顷刻,试探着又唤她:「加明?」

     加明权衡了一下,立马撒开腿扑过去,声情并茂地喊到:「阿——娘——啊——」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栗子糕。

  加明顶着顾枕山与傅老‘你不是不知道吗’与女子‘这么从善如流真的好吗’的多重注视下,紧紧抱住她的细腰,胸口贴着她丰腴的胸脯,脑袋靠在她的肩头:好一幅母慈女孝。

  ……前提是忽略她一改往日轻浮的低沉语调。

  「幼莉,」她轻轻地说,眼底有些危险的情绪,「发生了什么。」

  那苏在位时明明已经将姑苏城的明教弟子都调回大漠了。

  幼莉垂下眼眸,娇娆的音线不自觉地透出蛊惑众生的意味。

  「加明小姐,汝南圣女沉睡了,光明殿需要你们主持大局。」

  她好像还有点不甘心。

  加明眼中闪过不可察觉的暗光,不知是警惕,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这句话,是你的,是教主的,或者……」

  幼莉抿抿艳红的嘴唇,轻声回复:「是汝南圣女。但……」

     加明阴晴不定地应了一声,结束拥抱,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她忧伤地抹了抹眼泪,当然这是不存在的东西。她大声哭道:「阿娘,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可知道,女儿看见同窗合家团圆时,有多羡慕……」

  顾枕山不由自主开始沉思这句话的真实性。

  傅老意识到他二人在场只会打扰到母女叙旧,便拍了拍顾枕山,捎上他一同腾位置出来。

  幼莉安静了一会儿,问道:「小姐,你没有疑惑吗?」

  加明吃了颗山楂,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十八年前,师长曾垂帘听教六个月,六月之后大病一场,又近三十日。你以为,师长真有那么娇弱?」

  幼莉道:「从前没想过,圣女与那苏居然有了孩子。难怪那年天鹅坪大乱,汝南圣女竟愿不远千里地插手……原来是她将孩子藏在那里,真是……」

  意想不到。为了保护她的孩子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她此生几乎没与洛殊好好相处过。

  「师长一生都在等待,终于……在塔娜莎死后的第三年,等到了。」

  十五年前,一支归顺明教的马匪截杀商队十九人,少女塔娜莎躲入胡杨林逃过死劫;一年之后,明教传教士稣里与塔娜莎相爱,得知商队故事后带之往光明殿质问,光明殿以稣里亲友为挟,要求为维护明教名望杀死塔娜莎;再三年,织梦花缝百年而盛开,花朵随风飘往圣墓山,促使心神难定、沉入梦魇的人,再难苏醒……

  汝南圣女倒下后,大漠第一层冲突即将爆发。

  加明幽幽地吐气。

  阴云遮蔽天光,邪风四起。

  师长啊……

风子浣

三圣女都露面了!   代表宗教的洛殊、贵族的妙雪、平民的加明。   嗯,一场被汝南刻意埋下的阶级斗争要开始了。   《梦幻泡影》男女主终于有姓名了2333稣里x塔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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