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破军全然不掩饰的一番话,让肖仁风的脸色变了又变。
司马破军全似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把玩着那只陶埙,毫不在意。
叶承瑾重新审视起司马破军来,这个人看起来那般普通,就像是丐帮中任何一个普通的入门弟子一般,却哪晓得是如此的奸滑狡诈!先前在不死洞前就装着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骗得月夕和叶承瑾团团转。回头想来,一个普通的丐帮弟子又怎么会知道不死洞如此隐蔽的机关!
后来他在悬索桥上如履平地;他怀揣着石龛的钥匙;他不仅能找到记载着云龙山庄名录的书卷,他还能精准的挑出两张和云龙山庄有关的笺纸来;他还武功奇高,跳下悬索桥下的深渊却毫发无伤。
叶承瑾脑中闪过以前看过的关于北派丐帮的消息,终于猜到了司马破军的身份——北派丐帮掌信堂的堂主,曾经江湖之中神秘莫测的鬼面杀手,整个掌信堂的灵魂人物。只有这样的人物才会对所有的消息了如指掌,才敢肆无忌惮地将北派丐帮的秘密轻示人前。
叶承瑾更加谨慎地斟酌着措辞,说道:“肖帮主,司马堂主,我贺兰叶家的身后是北平府,而北派丐帮的幕后是应天府,北平府、应天府,归根结底那是一家人。不管云龙山庄里面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那都是人家的家事。何况,北平府未必想要知道应天府的秘密,应天府也未必愿意让北平府晓得,既然如此,我们这些外人参与的那么热闹干什么,若是不小心惹了谁,那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他这话说的是他自己,其实也是说给罗仁风和司马破军听的,罗仁风和司马破军自然听得出来。
肖仁风未曾言语,司马破军冷冷说道:“叶公子真是巧舌如簧,说一千道一万,叶公子如何保证不把我北派丐帮的秘密泄露出去?”
叶承瑾一愣,问道:“司马堂主要我如何保证?”
司马破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不死洞’尽是哑巴,就是为了让他们保守秘密,我割了叶公子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叶公子以为如何?”
叶承瑾想到不死洞中那群哑巴,一阵寒意从心内渗出。他还未作反应,只听得那司马破军又阴恻恻地说道:“不行不行,若只是割了叶公子的舌头,叶公子还有手,可以把这里的一切写出来,不然把叶公子的双手也一并割去?”
叶承瑾听到毛骨悚然,恨声道:“司马堂主若是不愿意放我离开,那就杀了我吧!只待来日我父兄为我报仇则可!”
司马破军也不生气,笑道:“叶公子都说了,贺兰叶家身后是北平燕王府,燕王府我们北派丐帮的确是惹不起的,所以叶公子可以放心,我们可以不杀你,当然也可以不用割了你的舌头和手,只不过……”
他顿了一顿,看了看肖仁风,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颗‘大梦归心丹’,可以让人遗忘一些事情,叶公子若是愿意服下去,把在这‘不死洞’看到的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我司马破军倒也不是不能破了这‘不死洞’的规矩,放叶公子离开。”
叶承瑾看着那颗犹如珍珠的晶莹药丸,心中挣扎不已,从司马破军的立场来说,这似乎已是给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那药丸,真的只会让人遗忘吗?如果会遗忘,是只会忘记‘不死洞’的秘密,还是……叶承瑾看向仍然一动不动躺在扁舟上的月夕,还是也会忘记她呢?